張氏醫通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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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emplate:書籍信息框2 《張氏醫通》·張璐撰,十六卷,刊於1695年(清康熙三十四年)。系一部以雜病為主的臨證綜合類醫著,初名《醫歸》,為反映張氏學術思想的代表著作。體例仿王肯堂《證治準繩》,分內、外、婦、兒、五官各科疾病證治,並附驗案。卷一至卷七為內科部分;卷八為五官科;卷九為外科;卷十至卷十一為婦科;卷十二為小兒疾病;卷十三至十六為方劑。以病集方,方有方解,辨析配伍。本書內容豐富,刊行以後流傳頗廣,人稱「誠醫學正宗也」。

簡介

張璐,少穎悟,習儒而兼攻醫。明亡後棄儒業醫,隱居洞庭山十餘年,行醫著書,至老不倦。離鄉十六年,輯醫書一帙攜歸故里,故名之曰《醫歸》。將其中《傷寒緒論》、《傷寒纘論》刻行。張氏撰寫此書,曾參考歷代醫籍近130種,並向當時醫家尤乘李用粹馬元儀等40餘人徵詢意見,歷時50年,易稿10次。康熙中,取《醫歸》殘稿,從頭檢點,並易名《醫通》。《張氏醫通》之體例與證類,主要依照王肯堂之《證治準繩》,主治方藥多參薛己醫案與張介賓景岳全書》,對前人醫論薈萃綜合,考古驗今,結合本人心得予以潤色闡發。 

此外,以《張氏醫通》命名而實為《張氏醫書七種》者,輯刊於1699年,包括《張氏醫通》、《本經逢原》、《診宗三味》、《傷寒緒論》、《傷寒纘論》、《傷寒舌鑒》、《傷寒兼證析義》,是刊叢書。

流傳版本

1705年,康熙皇帝南巡,張璐之子張以柔將《張氏醫通》《診宗三昧》《傷寒緒論》等書進呈康熙,三年後又上奏,康熙御批:「是即發裕德堂,另為裝訂備覽,欽此。」其後上述諸書又被編入《四庫全書》中。現存康熙三十八年(1699年)刻本及多種清刊本以及日本刻本等,1949年後有排印本。


內容簡介

《張氏醫通》十六卷,內容包括內、婦、兒、外及五官各科。此書所引的醫學文獻,上自《靈》《素》下迄清初,達一百三十種之多,並還參入了作者的畢生學驗。究其宗旨,務在廣搜歷覽,由博反約,將「千古名賢至論,統敘一堂,八方風氣之疾,匯通一脈。」

《醫通》在各科病症之前,首列《內經》病機、《金匱》治例,但因其文辭質奧,所以詳加釋義,以明其旨,其間不乏真灼之見,如解《素問·咳論》「五藏六府皆令人咳」,以為:「雖言五藏六腑皆令人咳,其所重全在肺胃,而尤重在『外內合邪』四字,人身有外邪,有內邪,有外內合邪,此雲五藏之久咳乃移於六府,是指內邪郁發而言,若外邪入傷肺合而咳,原無藏府相移之例也。」其所論述,是發人深省的。又解「少火」「壯火」,以為「火在丹田之下者是為少火,離丹田而上者是為壯火,少火亢極則為壯火。」他將少火指為真火,壯火指為邪火,也頗有見地。它如《素問·陰陽應象大論》「陽之氣,以天地之疾風名之」一句,張璐認為「即此一語,可證風從內發」,確實見解不凡。後來葉桂所謂「陽化內風」,不離此意。

《醫通》還保存了一些罕見的醫學文獻,如《潔古要略》、《製藥秘旨》、《黃安道讀宣明論說》、《丹溪或問》、邵元偉《醫學綱目》、盛啟東《醫林黃冶》、陸麗京《醫林新論》、劉默生《治驗》等等。《醫通》所引,多屬精采之論,如劉默生論吐血有血絡隔膜傷破說,以為:吐血一證,人惟知氣逆血溢、火升血泛,不知血絡膈膜之傷破。已傷之膜復有損傷,其吐必多,隔膜傷處有瘀血凝定,血來則緩。若陰火驟衝破瘀積之血,則血如潮湧,面赤如醉,脈亦急疾。少頃火退神清,面白氣平,血亦漸止,用藥須乘此時。瘀積盪盡,緩緩清理,徐徐調補,然不可驟壅,亦不可用耗氣之藥。悉知此義,治血有本矣。又如陸麗京《醫林新論》論內傷有三:一為勞役傷脾,二為饑飽傷胃,三為負重傷血,指出血傷在胃口則咳嘔血腥,痞滿少食,隔間隱隱刺痛,脈必氣口見弦,飽食奔馳人多有此。主張用犀角地黃加酒大黃,以奪其勢,然後因病制宜用藥。凡此等等,多能開人眼界,益人心智。

張璐對病證的認識絕不偏執一說,他曾說:「讀古人書須要究其綱旨,以意逆之,是謂得之;若膠執其語,反成窒礙。」如昔人有「西北為真中風,東南為類中風」之說,張氏以為此說只為後人開一「辨別方宜」之大綱。告訴人們東南水土孱弱,卒倒昏迷,多屬元氣疏豁,虛風所襲,不可峻用祛風猛劑,而並不是說西北之人絕無真氣虛而中風者。只是西北資稟剛暴,風火素盛,加以外風猛厲易襲,故西北中風倍劇於東南。據其經驗,五十年來歷診西北之人中風不少,驗其瘖痱遺尿,亦屬下元虛憊;喎辟不遂,總是血脈之廢。反之,東南之人類中也有六經形證見乎外、便溺阻隔見乎內,而宜用續命湯、三化湯者。然而大體言之,張氏認為中風多「外似有餘,中實不足」,尤其以腎虛為主,他曾說:「中風之脈皆真氣內虧,風邪得以斬關直入。即南方類中卒倒,雖當分屬氣屬火屬痰,總由腎氣衰微,不能主持。」在這一思想指導下,張氏治腎氣虛虧的中風,多用地黃飲子加竹瀝、薑汁等取效。

對於疾病的診療,張璐強調「須隨所稟形色之偏勝、病氣之盛衰而為調適,全在機用靈活,不可專守成則。」這在其臨床實踐中亦有所反映,如治濕熱證,認為蒼黑肥盛之人及酒客皆多濕熱,主張在無病之時即宜常服調氣利濕之藥,如六君子加黃連、澤瀉之類,使濕熱之邪日漸消弭。若五旬內外氣血向衰,漸至食少體倦,或胸腹痞滿,或肢體煩疼,不時舉發;或偶有所觸而發,忽然胸高喘脹,煩悶嘔逆,甚至上下不通。主張乘初起元氣未衰,急投控涎丹十餘粒,如不下,少頃再服。控涎丹是專攻濕熱痰涎之藥。另若瘧疾的治療,時醫必先禁止飲食,概用疏風發散,兼消克痰食、寬膈破氣之劑,以至胃氣愈傷,濁邪愈逆。張璐治久瘧壞證,每令續進稠飲,繼與稀糜,使胃氣輸運,可行藥力,然後施治。《醫通》中說:「如此挽回者未遑枚舉。」

據《醫通》可知,張璐善用《內經》及仲景方藥,以之取效於臨床。如陶氏子勞傷咳血,勢若湧泉,服生地汁、墨汁不止。張氏門人投以熱童便暫止。璐診其脈象弦大而虛,自汗喘乏,入夜煩擾。遂於當歸補血湯而熱除。患者時覺左脅刺痛有聲,乃少年時喜酒負氣,毆鬥所致。與澤術麇銜湯加生藕汁調服,大便即下累累紫黑塊,數日未盡。後與四烏賊骨一藘茹為末,入黃雌雞中煮食,留藥蜜丸,盡劑而廖。澤術麇銜湯及四烏賊骨一藘茹丸為《內經》方,前者治酒風,後者治血枯,移用於此,愈見其妙。又顏女患虛羸寒熱,腹痛里急,自汗,喘嗽吐血,脈左微弦,右虛澀不調。張璐投以黃芪建中加當歸、細辛。其處方宗《金匱》黃芪建中之法,更兼《千金》內補建中湯之制。張氏指出,方中「加當歸以和營血,細辛以利肺氣,毋慮辛燥傷血也。,藥後血止,即用桂枝人參湯除腹痛、寒熱,後以六味丸將棗仁易萸肉,並間進保元湯、異功散等調理而安。《醫通》記載,張璐治虛損,認為「審系陰虧,則壯水以制陽;陽虛,則培土以厚載。」在臨床上每以「扶脾益肝建功」,則實得力於仲景。此外,張氏還認為仲景瀉心湯諸法,為「濕熱治本之方」,在於祛逆上之濕熱。觀其醫案,所治者獲效良多。

張氏在《醫通》中,對疾病的論治頗多創見。書中立痰火一門,為方書所罕載,在其前雖有梁仁甫《國醫宗旨》論之,然皆泛引膚辭,方藥亦難切於病。張氏於此,不僅發明其義,而且專制方藥,以資運用。他說:「夫所謂痰火者,精髓枯涸於下,痰火憑臨於上,有形之痰、無形之火交固其中。」病因勞思傷神,嗜欲傷精,加以飲食不節,血肉之味蘊釀為痰為火,變動為咳為喘。然此症雖外顯哮喘之狀,而內實有類於消中,總由外內合邪,兩難分解,故溫之燥之,升之攝之,皆非所宜。張氏玉竹飲子為治療痰火之專方(玉竹、茯苓、甘草、桔梗、橘皮、紫菀、川貝母、生薑、白蜜。氣虛加人參,虛火加肉桂,客邪加細辛、香豉,咽喉不利唾膿血加阿膠、藕汁,頭額痛加蔥白,便溏用伏龍肝,氣塞磨沉香汁。)此方有滋養肺胃之陰的作用,如其所說:「須知治痰先治火,治火先養陰,此為治痰治火之的訣。」願勿嫌其輕淡而忽之。

《醫通》所載有不少關於急症的治療,單就張璐本人的急症治驗而言,也是很有指導意義的,茲舉數例:韓晉度患腹痛泄瀉下血,服香連丸後飲食艱少,少腹急結,小便癃閉,晝夜去血五十餘度,瘀晦如莧汁。張璐投以理中湯加肉桂二錢,一劑溺通,再劑血減,四劑而瀉止。後與補中益氣加炮姜調理而痊。楊松齡夏月感冒,服發散藥後大小便俱閉濇不通,復服硝、黃,致膀胱不化,溺積不通,法在不救。張璐審其形神未槁,胃氣尚存,即用濟生腎氣湯大劑灌之,服後探吐,小便即時如注,更用十全大補調理而安。在昔丹溪治癃閉多用吐法,或用補中益氣湯,今張氏以濟生腎氣湯灌吐,又補充了一種急救的方術。

另王庸若嘔逆水腫,溲便涓滴不通,醫或用五等、八正不應,六脈沉細如絲。張氏與金液丹五十丸,服後溺如湧泉,其勢頓平,後以濟生腎氣培養而愈。總之,張氏救治急症,療效卓著,這在《醫通》中時有所見。

張氏學驗不勝枚舉,治血證心得尤多,《醫通》載:《千金翼》治吐血,用生地汁半升,煎之兩沸,調生大黃末一方寸匙,分三服,治熱毒吐血有效。又認為:脫血,用大劑人參益氣以固血,惟血色鮮明或兼紫塊者宜之,若見晦淡者,為血寒而不得歸經,須兼炮黑乾薑,或大劑理中溫之。同時還指出:失血後頭暈發熱,往往有之,此是虛火上炎外擾之故,不可誤認外感而用風藥。

另若瘀血的診治,《醫通》有不少警語,如說:「蓄血成脹,腹上青紫筋起,或手足有紅縷赤痕,小水利,大便黑……或有產崩血虛,或瘀血不散,亦成腫脹,其人必脈澀、面黑,不可作水濕治之。」又說:「瘦弱人陰虛發熱,脅下痛,多怒,必有瘀血」;「虛人雖有瘀血,其脈必芤,必有一部帶弦。宜兼補以去其血」;「前後心脹,喉中有血腥氣,氣口脈澀,此膈間有瘀血也。」張璐還記載了膈間或胃脘瘀血的一種診斷法,「試法:呷熱薑湯作呃者,瘀血也」,可作參考。凡此論說,多屬經驗之談,對臨床家是大有裨益的,不可等閒觀之。

在《醫通》中尚有目科一門,其原稿佚後由璐子飛疇補寫。篇中有《金針開內障論》、《造金針法》等敘述頗詳。醫案七例,是張璐用金針撥治內障的真實紀錄,案中涉及患者十餘人,大多收「一撥即明」之效,並雲針後眼痛作嘔,服烏梅可止。於此足見,張氏的眼科手術是極其高超的,甚至在歷代醫家中也不可多得,可稱佼佼者。

《醫通》的各門論治中,還載有不少丹方,包括許多食療劑。其13至16卷,載專方、祖方,共千餘首。諸家方藥琳琅滿目,作者的議論卓識紛披,業醫者若能手置一編,含咀而決擇之,必將有不少可喜的收穫。

影響評價

《鄭堂讀書記》評價說:「其選擇方論,於文氣有不續處,略加片語以貫之;辭氣有不達處,聊易數字以暢之。一切晦滯難明者,雖出名賢,概不置錄。務在廣收歷覽,由博返約,俾後世修岐黃之學者,昭然其由,可謂用心切而為力勤也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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